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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身溼透的小黑羊用手拉起黑色裙擺讓水順著裙緣滴下,那些水匯集一個小水漥,她的羊蹄在其中輕輕踏出小小的漣漪,最後用力踢起水花,直到水花全都落下才繼續前進。
沒有目的地,只是緩慢踏著步伐。
她不打算去公園,要是再碰上那位奇怪的少女會令她困擾。
更何況衣裙被水沾濕變得非常冰冷,重量也增加了許多。她瞪著裙擺的因水而低垂的白色毛邊,蹄又蹬了一下,再因為濕軟的泥土上出現的完整蹄印露出笑容。
她喜歡混合了雨水與泥土氣味的草香,她輕輕嗅著空氣,敏銳的嗅覺隨著身體轉變而緩慢喪失一部份,但她依然能夠判別出喜愛的味道。
小黑羊有了新目標。
她決定沿著小徑一步一步踩出蹄印直到盡頭,踏步的途中偶爾回頭看看自己留下的足跡,陷入土中的痕跡積滿雨水,她知道再過不久那些痕跡會被雨水沖淡,卻樂此不疲。
從路過草叢傳來的熟悉嘆息令她停下腳步,她又回頭看了一次足跡才決定撥開遮掩視線的茂密雜草。
有著鳥臉的生物正為了捲曲的羽毛傷心哭泣,他一會拉拉自己因雨水而捲曲的羽毛,一會看著手中被雨水沾濕弄皺的紅色卡片哀聲嘆氣。
她走到他面前,那個生物見到她彷彿遇到熟人似的高興唱起歌。不是搖籃曲,而是語調輕快的嘎嘎聲組成的歌聲。
小黑羊瞇著眼,印象中這是那個孩子的吵鬧寵物,失蹤了很久,要是帶他回去那個孩子會高興吧?